我们每每去晋南农村采风时总会受到各位大爷大妈的热情招待,很多朋友可能表示不解,这与晋南独特的历史背景和文化底蕴传承有关。
晋南位于黄土高原上,地势以温润的盆地为主,自古就是农业发达地区,“仓廪实而知礼节”,富足的生活使得这里成为山西的文化中心之一。也是华夏文明的发祥地之一,是中国远古人类生息繁衍之地。史书中最早出现的“中国”一词,指的就是上古虞舜时代的山西南部,这是晋南人最为自豪的一点。
晋南作为尧舜禹的古都,文化渊源深厚,有自己独特的民俗。由于交通相对闭塞,以前的晋南人习惯于守着一亩三分地,过着平静的小日子,从而形成了文雅礼让的性格。但是在改革开放经济大潮冲击下,随着交通运输的高度便捷,年轻人纷纷走出窑洞,走出大山,奔向繁华的大都市。留守在农村的大都是上了年纪故土难离的老人,也许是没有接触到太多的外界的浮华,他们秉承着先人的乐天知命,遵循自己的内心,本分矜持,克勤克俭,保持着那份善良质朴,对外乡人开放包容,过着安静平淡的晚年生活。这也是我们每每去农村采风时总会受到大家欢迎原因所在。
这不,前几天,我们在运城农村采风又免费品尝到了纯正的绿色水果-巨峰葡萄。我们是在村口偶遇到这位奶奶的,老人家满头白发精神很好,可能是村子里好久没有外人来过的原因,看见我们很高兴,笑呵呵的给我们打招呼,说你们来的正好,快上我家去吃葡萄吧。
谢过了老人,我们跟着来到她家后院。老人家的后院很大,有一大排猪舍已经废弃,上面一棵碗口粗的葡萄发出的枝枝丫丫搭起了一个大凉棚,挂满了成熟的葡萄,地上已经有落下了的葡萄粒,一串串葡萄籽粒稀稀疏疏的,红的不均匀。奶奶指着架子上的葡萄说让我们随便摘,葡萄已经熟透了,这几天正是好吃的时候,她年纪大了上不去,家里的孩子们都在外面忙活,由于疫情的原因也不方便回来,眼看着这些熟透了的葡萄都糟蹋了也怪心疼的。老人家的好意不好拒绝,再加上这种葡萄平时买也买不到,几个人就摘了几串尝了尝:确实好吃,甜里带酸,纯正的巨峰葡萄。
吃过了葡萄,影友W老师说奶奶这么大年纪了,摆弄这个也不容易,咱们总不能白吃吧,就从口袋里掏了20元钱要给老人家,老人家脸立马拉了下来,生气地说咱农村没这个规矩,水果是自己家种的,赶上了就吃一点,哪有要钱的道理,收你们的钱就是小看我老婆子,听到老人家这样说我们几个人赶紧给她赔不是。
想到农村老人一般都有养鸡的传统,以前鸡就是家里小金库,柴米油盐零花钱全靠它了。给钱不成我们就寻思看看奶奶有没有土鸡或者土鸡蛋买点,也算是变相地给了葡萄钱。
老人的鸡窝设在一间废弃的猪舍,上面还细心地用网子给网上了。奶奶掀起网子我们正真看到只有四只笨拙的老母鸡,身形比平常见到的要大许多,奶奶说我这4只老母鸡5天了才下了3个蛋,还不够我一个人吃的。这是怎么回事?正常的线只老母鸡每天至少应该下3个蛋的,何况现在天气已经凉快了,这饲养条件也不错,这个窝隔得有点过了吧。
奶奶说,你们不知道,这几只鸡都养了5年了,别看体型不是太大,结实着呢,一只鸡都在8斤以上,是正儿八经的土鸡,可能是太老了,过了产蛋期,现在下蛋很少。即便这样,前些日子有专门在村里收土鸡的小贩看过以后,一斤出到12元都没有卖。
我们还以为老人家是嫌小贩出的价格低了没有卖,就给她说,要不这几只鸡我们收了吧,一只给你200块,老人家笑了笑摆摆手说,这4只鸡可是我的宝贝,我多少钱都不会卖的,要卖早都卖了,听到了人家这样说就有点纳闷了,就是普通的老母鸡怎么是宝贝啊,难不成这些鸡肚子里长有宝贝?
老人家看着我们一脸不解的样子,就解释说,老伴走了快10年了,孩子们都成家立业单过,也有了自己的一大家人,自己不愿去和他们掺和,平时就一个人住在这院子里。她一个80多岁的老人,自己的腿脚不好,又跑不了远路,在村口转转,大部分时候就是窝在家里。村子本来就不大,这几年年轻人都搬走了,没了孩子的吵闹声,很是安静。自己家的孩子都忙,逢年过节才能回来,上年纪了,一个人太安静了反而不得劲,有时就觉得死一般寂静。干不了别的就养了这几只鸡占心:平时喂喂鸡,听听鸡叫,有点心事就喂鸡的时候叨叨释放一下,一个人在家里感觉不那么不孤单了,这4只老母鸡她养了5年,现在都有感情了,也算是她的伴吧。所以她打算把4只鸡一直养下去,老死了就埋掉。
老人家的一番话道出了独居空巢老人的心酸,听得人心里怪不是滋味:老人只要能自理,一般都不会麻烦孩子,这些心里话估计也就能给我们这些外人叨叨,对自己的儿女必然不会说的,这就是中国式父母的初心,只要付出,不求回报。
在老人家的鸡窝旁,还栓了一只小土狗,蹬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我们,不用说这应该是老人的另一个“伙伴”吧。老人家笑着说这狗是专门给鸡配的“警犬”,村子里的黄鼠狼和野猫就喜欢偷鸡,这条小“警犬”绑在鸡窝旁日夜看守,再加上鸡窝上面的塑料网子就是双保险了。网友听老人家这样说也乐了,看来这几只老母鸡在老人眼里还真是金贵,给的待遇这么高,吃得好住得好不说还专门安排有警犬看护,怪不的老人家说是宝贝,多少钱都不会卖。
这是老人家后院一侧种的吊藤西瓜,长势喜人,给这老院子里带来了勃勃生机,独出心裁的种植方式也在告诉着我们奶奶是个热爱生活的人。
告别老人,我们想着她刚才说的一番话,不禁感慨万千:全民脱贫,现在留守在农村的老年人衣食都不是问题,关键是精神问题:人老了最怕孤独,尤其是他们这一个年龄段的老人也没什么爱好可以消遣时光,从心底更渴望儿女的陪伴。可是这份缺失的陪伴他们从来不会主动提起,而是把它寄托在别的地方,日复一日、默默地生活着。小编在此呼吁在外的儿女不管有多忙,还是要抽空多回家看看父母,因为你们才是他们眼里最真的宝贝,不要等子欲养而亲不在,给自己留下无尽遗憾。(更多图片故事点击关注)